據說這個班級,是個有許多小惡魔同學的班,也確實,從班上同學語言的攻擊程度來說,真的滿惡魔等級的。

就自己的體驗,一個班上如果有聲音大、具有正義感、或者是喜歡當小老師的女生,班上男女之間的制衡力量會大一些;然而這個班上的女生比例少,聲音都很小,不喜歡加入男孩子的混戰,看起來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,甚至這些為數不多的女生,有的非常害羞,看起來倒成了全班的背景了。

課堂的開始,女生自然的聚成一桌,僅有18位同學的班級,於是便要求先分為三桌,且有男有女,整班吵吵鬧鬧,在很快的時間內,便出現了所謂,班上最被討厭的同學。也不出意外,女孩子問:為什麼?我只是說:因為等一下會進行討論,我希望,每一組都能夠有男生女生的意見。

但在這短短的回憶和記錄裡,並非要討論這個班上的同學如何如何,而是想記錄他們的對話如何如何。

跳過前面和她們建立默契的過程。為了想了解他們過去美術課的學習狀況,我請三桌同學,共同討論過去曾經在學校學習過的藝術家、作品、以及曾經有過的三件創作,必須將作品的媒材、方式也盡可能詳列出來。接著,便進入下一階段討論的時間

我說,在這些你們曾經有過的創作、以及認識的藝術家和作品,你們覺得,藝術應該是甚麼?甚麼不是藝術、甚麼可以算是藝術呢?

各種各樣的答案吵鬧出現,一位同學舉手(是那位在班上被攻擊次數最高的學生):老師,歪掉的郵筒就是藝術阿。其他同學立刻七嘴八舌的大喊(真的是大喊):是、不是、你別亂...之類的。

當下感到十分有趣,心想,這位同學會不會認為我覺得他是亂回答。不過,興致也被挑起的我說:這是個很值得討論的議題,何不就從這裡發展我們的討論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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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不上甚麼災情
但是在和父親一起整理庭院的時候,到是想要記得一些事
牛樟樹倒了,父親落寞惆悵的神情
被風的狠勁吹斷的殘枝,堆在庭院的中央像是一座墓塚
趁著全身被爛泥噴濺的機緣,
把家裡沿著石頭奮力求生的薄荷重新插枝。

從網子圍牆望過去,
隔壁農家的香蕉樹無一倖免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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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照片來源:https://en.wikipedia.org/wiki/Barbizon_school)

到底他們是甚麼,還說不清楚,但,故事或許可以給自己一些靈感。

不知道大家是否看過「拾穗」這幅作品,米勒這幅最著名的作品之一,畫的是農村中,靠著拾起農主農地收割後所剩的稻穗為生的婦女們。

曾經,和父親母親討論梅山開元后這個地方,過去農村的生活景象,除了不久前提到的「叫工」,另一個,就是「分張」了。

辛苦的時代,不管有地無地都同樣窮困,但是,沒有田產的人,因為無法自行生產糧食,而較有田產的人更為窮苦。那時,父親的家因為養豬,所以種植樹薯、番薯、玉米等作為豬飼料,然而,這些也是食用之物,番薯簽、番薯湯就是人們努力活下來的產物:無米才煮番薯湯。

父親回憶當時收成的情景,土裡頭的番薯翻出來之後,小孩子便進田裡頭將番薯撿拾聚集成堆,之後,才依照大小,將賣相好的挑出來,父親的姑姑/我的姑婆就會在旁叮囑:「大粒的咱拿去賣,小粒的留互郎撿。」父親說,當時他真不懂,怎麼有這種想法?這是我們辛苦種植的成果,怎麼會留給其他人撿去呢?土裡頭那些遺漏的,也都被這些人撿去,真沒道理。漸漸的,有許多事情慢慢體會,也才有機會慢慢鬆動想法,現在的我們會怎麼想這件事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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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身體記得豐年祭

這是第一次參加豐年祭,2015年7月24日

對於祭典,個人覺得是一個社群十分私密的儀式,也因此,一直以來不願意貿然參加原(先)住民的祭典。這次感謝達蘭埠教會牧師的邀請,才得以親身參與。但是遺憾的是,時間不允許我全程投入,使自己感到遺憾、與愧疚。

到底豐年祭該用甚麼方式記錄,十分掙扎,儘管在拍攝之前都先請問過許多人,是否可以拍照、錄影,然而對此,我仍覺得若只是站在外頭,以旁觀者的角度攝錄,根本算不上是參與,也只能繼續當個第三者,以凝視參與,再以窺視分析,於是,我放棄了大多時間以拍攝錄影來記憶豐年祭,轉而用身體來記得他/她/他們/她們。

牧師從屋裡拿出一套阿美族的少女衣服,我問:「女孩子的衣服也有階級之分嗎?」牧師回答:「沒有。」一旁的T(神學實習生)補充說「阿美族的階級代表的是不同的年齡階層,就像牧師一早在感恩祭時所說的,每個年齡的階段學習的事物都不同,也因此,藉由穿著來表現。」牧師邊穿,我邊想著,這要是由我自己穿,還真不容易,有些線是要繞到後面去綁的,是不是家家戶戶的母親都會為女兒穿上族服?一邊穿、他們一邊提醒我,穿了之後,身上的東西不能掉東掉西,因此一定要綁好、戴好,穿了族服就一定要下去跳舞,這是參加祭典的方式。我背上情人袋,起初還真不知道這是做甚麼用的,後來明白,若是有人投進檳榔,那就是示愛的表現,他們說:「mimin  說不定真的有人丟進去咧!」這麼說我有點害羞,謝謝他們給了我一個在部落遊走的名字:「小小(mimin)。」

到底該怎麼融入其中,還在摸索,試著拋去部分原本對於他們的認識,我帶著自己的背景進入部落,但卻對於自己是研究生的角色感到困窘,老實說,真不喜歡表達自己是為了研究「甚麼」而來,實際上,更希望是藉由身體在當中的實踐,來認識他們;藉由聽到他們的故事、聲音,來知道他們,而他們也因為我的身體、處境,與我的互動狀態,來生成我們之間的關係,對我而言,進入這個場域想做的,不是單純的研究,而是一種實踐,一種關係的實踐、生成的實踐,是藉由身體、書寫、部分的照片轉化/創作來成就的。

於是,穿上族服,我將相機留在房間,隻身進入人群中,就如同我隻身前往,不願自己站在一旁觀看,選擇以身體實際的行動。

唉,別以為阿美族的人們跳舞都是一個樣,好像只是踏點踏點,何時抬腳、何時換舞步、何時牽手、舉手抬手交換手、抬頭低頭彎腰半蹲、前進與後退,隨著長老的吟唱、大家的應聲,身體也跟著改變著。真是一陣手忙腳亂,邊聽邊看邊學邊唱,汗水在當中擦來擦去,彼此不認識也得牽起手,我邊跳邊取笑自己,真是笨拙到不行。一開始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帶舞的長老,嘴巴跟著大家吟唱,若撇開發音標不標準,到也沒什麼問題,但是若是要像他們一樣的發聲方法,真是試了幾次都不太成功;但是腳步,還真是差得多了。練習了幾輪,嘴巴和腳步才突然幾次靈光的合在一起,當下的恍然大悟是,原來,這腳步與歌聲、吟唱的頓點重音是那樣和諧,一旦意識到他們合在一起,身體的感覺真是暢快,無怪乎這些朋友們這麼熱衷於唱歌跳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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