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遠閱讀不完聖賢書的我,不敢大放厥詞的說自己懂很多東西。
只能以某本書為基礎之上,說出自己的感想。
bell hooks-- Teaching to Transgress的書中說到,
面對種族問題的時候,不能將性別問題撇棄,
試想,當今天討論種族問題的時候,
我們或許會將焦點放在非裔美國人與美國白人經濟、工作等各方面的平權上,
很多人或許覺得他們在法制上已經獲得平權,
但卻可能因為忽略性別問題,而看不見非裔美國人當中,性別不平等的問題,
又或者是,曾經白人女性視非裔美國女性為性關係上的競爭對手,
使白人女性在實際的生活上更欲凸顯出黑與白之間的種族階級關係,
從這裡若是只處理種族問題,就會忽視兩方都專制於「父權」之下
印象中,在Help姊妹這部電影裡面,當中的白人女性為了非洲的黑人孩童捐款,
認為這樣就是已經做到對於弱勢的慷慨,
然而卻忽略了在家中,對於黑人女性的壓迫,
這也是一種只選擇其一捍衛平等的平等假象。
其實這些牽扯到權力關係的例子很多,
而我們常常在為了方便處理議題的情況下,簡單化或者線性化一個問題,
在處理受壓迫議題的同時,忽略了其他受壓迫的群體,
而這些受壓迫的群體,可能在面對主要議題的同時,讓自己的聲音暫時消失。
這次的運動,主議題最開始或許是討論黑箱,接著有許多的團體討論了自由貿易、
討論了台灣的憲政制度、討論了許許多多權力與權利的問題,
而賤民解放區的出現更強調了不僅有這個議題可以被討論,
關於勞工等各方面的問題也應該被提出來一併討論。
許多人說,之前在議院裡挺婚姻平權的照片,是分散或模糊焦點,
甚至被拿來當作某媒體攻擊抹黑的工具,
而許多現場拍攝女性的圖片,也遭到同樣的待遇,
另外也有討論關注到女性角色在這次運動中,被凸顯與表現的分量是少的;
以及,更少量的報導看見同志朋友們在議場中的存在。
除了性別議題,在知識階級上的問題也是一樣,
有一位朋友說出自己的心聲,
她說,參與議題的階級之分很真實,
很清楚地可以看見文化資本的差異所帶來的沉默歧視;
記得之前原住民朋友們,很認真地為自己開闢一個討論的區域,
正視自己在服貿之下被剝奪的權利,
而這是我們(非原住民朋友)不會想到的,也因此他們抗議大眾忽視原住民的議題。
有些報導,會關注到運動中,不分你我的彼此分工、分享上,
比方說,學生與遊民共同為了現場的垃圾分類、貢獻心力,
也看見,大家彼此為了需要而共同協助,
這些都是好的,但我們是否意識到自己這麼做的動機是甚麼,
在現場的每個人,或許可以說是在這個奇怪的政治體系下的受壓迫者,
也因此在彼此都是受壓迫者的前提之下,我們都是平等的,
然而,在離開現場之後呢?
過去,我也曾經不解,為什麼一個議題下的運動,要偷渡這麼多小議題,
也認為這樣會分散我們對於議題的集中力,
但今天我體認到,這不是偷渡,因為我們共同在面對的,是對於權力被剝奪的抵抗,
各種受壓迫的議題都不應該被偏廢,以免不小心使自己落入壓迫者的角色中。
因為這些少少的存在,我們有些忽略不看的存在,
常常是更真實的潛伏在身邊的重要議題。
我真心的期待這次的運動不僅僅是對於兩岸關係的討論、黑箱的討論,
更希望這拉長的運動,使我們更有時間覺醒,
不僅僅是在自己身為公民的身分上覺醒、在民主權利受壓迫中覺醒,
也包含了我們能真正在當中看見差異、看見自己、有連結、有同理,
更用力的反思自己面對媒體的態度,是否助長了媒體報導的方向?因而成為共犯;
更用力的思考在面對經濟的議題時,我們該如何看到自己與他人的處境,
為什麼關廠工人需要臥軌?為什麼大埔要被拆遷?為什麼大埔美的住戶只能換到11坪?
因為318,我們或許有更多的機會,為自己也為台灣理一理,如果這是台灣前進的一個機會,
無論如何,都不想放棄。
覺醒,並不會導致人們「毀滅性的狂亂」。相反地,它會使人們以負責任之主體的身分進入歷史過程中,覺醒可以幫助人們尋求自我的肯定而避免盲從。批判意識的覺醒之所以會引致社會的不滿,原因即在於這些不滿其實正是構成壓迫性環境的一部份。
人們很少公開承認自己對於自由有所恐懼,不過常常在無意間將其偽裝起來----以一種自由的捍衛者身分出現。他們將其疑慮用一種慎重其事的態度掩飾起來,因為這種外表比較適合自由的守護者。但他們卻將自由與維持現狀混為一談;乃至於當覺醒可能會對現狀造成一些威脅時,似乎就會對於自由有所妨礙。------------------------Paulo Freire 受壓迫者教育學前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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