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來不是個願意囤積東西的人,看到礙眼的東西就想丟掉。一回到在梅山那久違的房間,心裡想著未來一年,我也得在這度過寫論文的日子,便開始了「斷捨離」的起手式:開抽屜。

見鬼的是,到底為什麼存留這麼多過去?眼前這些拆了封的卡片、高中時期的字條,堆滿了整個抽屜,回想臺北的房間,也漸漸有這樣的態勢,不禁心裡慌慌,提醒自己下一趟上去,也得「斷捨離」一下。

熟悉的名字、熟悉的字體,一幕幕高中時期的回憶在腦中放映。拿了個袋子,趁畫面還未如抽屜那樣溢滿的充斥於腦袋中,先將這堆「字」掃進去,以免那些被自己壓抑已久、再也沒有機會處理的情感,由愛轉恨......好吧,是有點兒言重了,或許說,又開啟了那持續「扼腕」、「遺憾」令人深感不適,起碼是我所討厭、且不願沉浸的情緒。

這大概是為什麼相較於某些人,「斷捨離」之於我並不難的原因吧,因為太清楚甚麼樣的情緒會激起自個兒那些回憶了,生命的印記總是用盡全力的銘刻於身體的每個部份,也因此看見甚麼字體、聽見甚麼句子,便知道自己會看似回到甚麼過去,對於總是希望往前走、經驗自己時時刻刻不斷改變、處理自身的我而言,那些每每勾起、卻總只成那未竟之事,即是「斷捨離」最大的重點,於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浸於那抽不出身、如沼澤般回憶之中。

其實是逃避吧,

但這怎麼能說是逃避呢?不如說是:知道無法解決、也摸著那是甚麼,任由他在記憶的深處,成為浮浮沉沉的基底,如同中國「土樓」的地基這般彈性,使得堆疊其上的土層、生態、抑或是如塊莖般的記憶生成,是在那柔軟的沃土之上,所有的一切,都有那些「痛苦」「遺憾」作為氣力相抵的「導引」,有何不可呢?

於是,毅然決然地拋進箱子、袋子中,我不過將這些「記憶體」換個地方待著,只要不是存留眼前這些抽屜之中,就好。

只是這一刻才有些明白,我從未好好對那人、那些人說出心裡的話,所以「憾事」才這樣厚實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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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親老是說,要寫下外公的故事,然而,故事卻總是存在著一個又一個縫隙,不知該用甚麼來填補,才能讓故事說得完整、說得漂亮。

對我而言,到底甚麼樣的故事是完整?甚麼樣的故事需要漂亮呢?母親這段話背後,藏了些甚麼?

外公的故事之於母親有著時代的空間、有著關係的邊界,彼此站在邊際上遙望著,那段需要如泰山攀著繩子擺盪的懸崖峭壁,到底有沒有越過的機會,又或者是有沒有這樣的需要,我老是問著自己,卻也給不了母親答案,隱隱約約的,我知道母親心口上,有著失落,對於外公那段有別於臺灣這塊土地的記憶,那再也無法回去的過往,看不見、摸不著的失去。

廈門有位山峰上的俠士,我有幸是他的表妹,與外公、母親同姓,他稱外公為叔公。2015年春節,表哥為自己安排了自助旅行,行前規劃了眾所皆知的必遊景點,儘管對此家人們給他的建議是:應該會感到十分親切,總是聽見鄉音。但對於第一次來臺灣的他,有這樣的體驗或許也是不錯的。

我們和表哥之間的政治立場十分鮮明,代表了彼此在不同的社會與文化背景之下的認同差異,那段時間只要相聚一起,最常聽見的辯論即是到底臺灣與中國之間,應不應該統一。

但那並非此段簡短紀錄的主要重點,言歸正傳吧。

這兩天,母親接到了表哥回中國之後,細細寫下的故事,這背後有著許多大時代的悲歌喜劇,有他爺爺的、也有我外公的、有廈門親戚的,缺了臺灣家人的。

表哥與母親,似乎都有著失落,他們亟欲的想跨越臺灣海峽、或者海溝裂縫,那高潮迭起的浪潮落差,使兩邊同宗家族的故事看不見對方。不過,有這麼一個機會,讓母親藉由表哥的故事看見外公的一部分;或許,表哥也有機會透過母親看見外公的另一部份、看見家族的另一邊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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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明河毫無浪費的文字,

帶著我穿梭在邊界,這裡與他處之間,

彷彿跳著竹竿舞一般,一腳踩在裏頭,另一腳向外踏去,再換腳一次。

這令人感動至深的文字,

其共鳴就如同音樂一般,像惡魔、是魔鬼,

當陷落其中的時候,情緒翻攪不可止去,

就算用破碎的方式穿梭話語之間,我也為自己在其中編織了細緻的網絡,

正如同這本書所說的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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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/12(五)嘉義縣梅山鄉太平社區。

這不是第一次前往太平社區,小時候爬山,太平社區便是下山的其中一站,

如今,太平社區的面貌有了很大的不同,多虧顏村長踏實的工作。

停好車往山上一望,王文志老師的作品映入眼前,

為了瞭解金針花的遷移歷史來到這個社區,

村長安排了相關的人來和我說說到底這曲折的一部份是如何。

然而,這短短的紀錄,並非針對金針花,而是針對雲梯而來的,

耳聞阿里山公路近兩年有可能封路的消息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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